四川自古有“天府之国”的美誉,唐代“扬一益二”,是它开放繁华的最好注脚。北宋,有开封可以和成都相比,而南宋,则有杭州可以和成都相提并论,但贯穿两宋繁华的,唯成都独有。作为当时首屈一指的大都市,成都商业高度发达,世界上最早的纸币“交子”应运而生。成都大慈寺东面原来有条“交子街”,就是世界纸币的发源地。
《岁华纪丽谱》记载:“成都游赏之盛甲于西蜀,盖地大物繁而俗好娱乐。凡太守岁时宴集,骑从杂沓,车服鲜华,倡优鼓吹,出入拥导。四方奇技幻怪,百变序进于前,以从民乐,岁率有期,谓之故事。及期,则士女栉比,轻裘核服,扶老携幼,阐道嬉游。或以坐具列于广庭,以待观者,谓之遨床,而谓太守为遨头。”商业的高度发达和蜀地“好游赏”的风气,构筑了宋代蜀中精致的艺术和生活美学。
宋代,随着城市的兴盛与市场经济的发展,许多原本属于王公贵族独享的奢华物件,也逐渐进入了殷实百姓的家中,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金银器。宋代金银器造型极富变化,盏、杯、碟、盘、瓶、盒等各有不同的样式,清新素雅、匠心独运。宋代金银器多出土于窖藏中,四川地区已发现金银器窖藏数十处,总数约500件,占全国发现的宋代金银器总数的一半以上。造型精美,工艺复杂,代表了宋代金银器制造的最高水平。诸多窖藏中,又以彭州金银器窖藏最为着名,被誉为“天下金银第一窖”。
宋高宗曾于绍兴九年写真草二体《孝经》刻石,宋代民间也衍生出浓厚的石刻风尚。如苏轼友人张希元家世好书,所蓄古人遗迹至多,于是尽刻诸石,筑室而藏之,名之曰“宝墨堂”,并请苏轼作记刻于堂中。石刻的内容并不限于书法,人物、建筑、家具以及各种花鸟灵兽等图案内容,在四川宋代的石刻中也常常见到。这些石刻不仅有着丰富、深刻的文化内涵,也成为了宋代美学的标志。
历史的车轮滚滚碾过,无论是金银器还是石刻,留下名字的家族早已无处可寻。但这些精美的物件,向我们一一道出,那个精致奢华、载歌载舞的西蜀。(陆离 | 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