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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2020年第2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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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天府 | 一部石头上的《水浒传》
        发布日期:2020-03-11 15:23:08 来源:成都市下载bst365_365封号提现了没到账_365bet体育赌博

        泸州市泸县,全县19个乡镇无一没有宋墓分布,已发现宋墓群160余处,单曝露在外的就有500余座。宋墓中出土了大量武士、青龙、白虎、乐舞、仕女石刻,透过它们,我们看到了《金瓶梅》中西门庆坐的椅子,《水浒传》中梁山好汉的盔甲,以及《韩熙载夜宴图》中王屋山曼妙的“六幺舞”……

        宋墓在泸县荒野田畴中几乎随处可见 萧易 | 摄影

        中国仅存的蒙古女武士石刻

        2001年盛夏的泸县似乎浸泡在雨水中。暴雨过后,泸县牛滩镇滩上村一个小山包滑坡,露出古墓一角,身披铠甲的武士像隐约可见。几天后,时任泸县文管所长的卢大贵赶赴牛滩镇。从盗墓贼挖的盗洞钻进墓室,一个精美绝伦的石雕殿堂出现在他眼前:两侧门柱各雕有两个真人大小的女武士,柳眉杏眼,身着戎装,手持宝剑,铠甲尚残存青、红、白颜料;再往后,青龙、白虎张牙舞爪,植物银白色的根须爬上了它们的躯干,在这个夏天肆意疯长;龛壁雕有一把扶手椅,两名头梳双髻、脸庞圆润的侍女站在两旁,等待墓主归来。

        工人挖开厚厚的封土,露出“山”字形门楣与厚重的封门石,这是个合葬墓,同坟异穴,三个墓室共用一个封土堆。墓室布局大同小异,都有武士、青龙、白虎、仕女造像,只是左右两边守护墓门的是女武士,正中这座为男武士—这是一夫二妻墓。

        几天后,石匠用铁锤、铁凿,一凿一凿将武士、青龙、白虎、仕女连同石板凿下来,运回文管所。四件女武士,三个是蒙古人装扮,只有一个是汉人装扮。三个女武士头戴蒙古钹笠,铠甲上罩质孙服,这是一种紧身短袍,方便上马。明朝统一后,就曾强迫元人俘虏脱下质孙服,换上汉人宽松的长袍;而她们脚上穿的鹅顶靴,更是不折不扣的蒙古武士装束。

        历史上巾帼英雄虽多,女武士石刻却仅在彭山南宋虞公着夫妇墓、广元河西公社宋墓有过出土,她们的形象,都是地道的汉人。谁也没有想到,中国仅存的三件蒙古女武士石刻,就在泸县。

        “梁山好汉”再现

        每到夏天,隐藏在山包中的宋墓就被雨水冲刷显露,宋人的故事也在一次次考古发掘中为世人所知。罗盘山地处奇峰镇红光村,是个马蹄形山包,山上是人家,山下是稻田,山腰层层叠叠分布着各个时代的墓葬:最底下是宋墓,规模最大,门楣大多有雕花图案;上面的明墓稍小;再往上,现代人的坟包又叠压上去。从古至今,罗盘山都是块风水宝地。

        罗盘山山腰分布4座宋墓,一、二号墓是夫妻合葬墓,相距仅0.2米,同穴异室,共用墓圹。墓葬早年被盗,一号墓出土了两个白瓷碗,二号墓空空荡荡,横梁上有则简短的墓志:

        宋故陈公讳鼎,字国镇,享年六十一,官至承奉郎,时淳熙丙午十二月十三日,既大祥惟吉葬之,铭曰:隐其德兮微而彰,修其身兮抑而扬,亦既有子班簪裳,呜呼丞奉其不亡。

        墓主陈鼎,生前曾任承奉郎,《宋史·职官志》记载,承奉郎为从八品,位列文官第二十四阶,官微俸薄。宋淳熙丙午(1186年)冬天,61岁的陈鼎在家中阖然长逝,并于同年12月归葬罗盘山。

        幼时看《水浒》,不少章节尤历历在目。第十三回《急先锋东郭争功 青面兽北京斗武》,索超与杨志在京师比武,索超“头带一顶熟钢狮子盔,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,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,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,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;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,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;手里横着一柄金蘸斧”。陈鼎墓右侧武士,戴的是虎头形头盔,身披铠甲,腰上束带,胸口罩圆形护心镜,外罩长袍,手上握的恰好也是大斧,与索超装扮颇为相似。

        第六十三回《宋江兵打北京城 关胜议取梁山泊》中如此描绘霹雳火秦明的装扮:“连环锁甲兽吞肩”“凤翅明盔耀日”。所谓“兽吞肩”,指肩甲为兽形,“凤翅明盔”则是两侧带有凤翅形护耳的头盔,陈鼎墓左侧武士的头盔、铠甲,也是这个造型。第五十五回《高太尉大兴三路兵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》,病尉迟孙立大战双鞭呼延灼,孙立“交角铁幞头,大红罗抹额”,牛滩镇宋墓出土的两件男武士,戴的就是这种交角幞头。

        迄今为止,泸县出土、征集石刻武士已有百余块,矮的不到1米,高的逾两米,武士大多为男性,位于墓门左右两侧门柱上,镇守墓室。根据造型,可分为戴兜鍪、戴冠、戴幞头三种类型,又以戴兜鍪最为常见,这也是宋朝武士的典型形象。值得一提的是,《水浒传》虽是北宋故事,但北宋、南宋武将装备并无太大区别,这些栩栩如生的武士,从某种程度而言就是“梁山好汉”的再现,如同一部雕刻在石头上的《水浒传》。

        庭院深深 宋人宅第

        现场考察墓中石刻,宋墓墓室一般比较狭小。

        青龙镇宋墓群,则展示着宋人的建筑之美。青龙镇金宝村一个叫“菩桥”的小山包,葱郁的竹林中隐藏几座石室墓,一二号墓为合葬墓,三号墓墓主是位女子。几十年前,一个农民挨着封土堆修了两间平房,他夫君的墓室,至今还隐藏在农家小院中。

        穿过狭窄的墓门,走进青龙镇一号宋墓,恍若误入宋人宅第。墓室为石砌仿木结构,雕出廊柱、斗拱、阑额、雀替等仿木构件,并在墓顶营造藻井。左右侧龛各雕有两扇微微开启的门,左边的女子头梳双髻,笑意盈盈,身着窄袖背子,手持托盘;右边的妇人似乎上了年纪,身体略有点发福,手捧圆盒。后龛也是类似雕刻,如此一来,阴森的墓室便如同墓主生前居住的宅第一般亲切。

        这种半掩门雕刻,被形象地称为“妇人启门”,早在汉代画像棺上就已出现,辽、金、宋时期更是墓葬中经久不衰的题材。不过在中原与北方,“妇人启门”往往出现在正对墓道的龛壁上,暗示假门之后,尚有庭院或房屋,藉此说明主人家业兴旺,殷实富有。青龙镇一号墓三壁皆为“妇人启门”,既起到装饰效果,又暗示墓室左、右、后壁背后都有无尽的空间,大有“庭院深深深几许”的意蕴。

        随着发掘的深入,墓室修建方法也渐渐水落石出。墓主生前便挑选一块风水宝地,这往往是家族墓地;工匠在岩石中开凿墓穴,在墓地四周铺设规则的石板,尔后安置梁柱,在其上架设过梁、横梁,将墓室分隔成门柱、侧龛、后龛、藻井等空间,接着加盖人字形屋顶,雕刻斗拱。宋代建筑如今早已是凤毛麟角,宋墓以精确的比例与构造再现了宋朝建筑的样式,留下了逼真的标本。

        营造这样一座石室墓,工程量究竟如何?1980年6月,四川荣昌县发现过一座宋墓,规模与泸县宋墓相当。墓志记载,淳熙十二年(1185年)三月到十月,8个工匠整整修了8个月才完工,泸县宋墓大多成双成对,工程量或许更为漫长。

        1、六幺舞者,《韩熙载夜宴图》王屋山曼妙的舞姿,即是此舞。

        2 | 3、泸州博物馆馆藏武士像

        两宋时期的墓葬以砖室墓最为常见。1951年,考古学先驱宿白在河南禹州市发掘的白沙宋墓就是其典型代表,墓室四壁、甬道有彩色砖雕壁画,展示墓主生前生活。而在四川,石室墓却大量流行,迄今在广元、荣昌、资中、重庆、彭山、井研、华蓥等地已屡有发现,几乎遍布四川盆地。石室墓大多成双成对,几乎全是夫妻合葬墓。苏东坡在《东坡志林》中认为这种蜀人的葬式,才符合《诗经》“毂则异室,死则同穴”的爱情理想。

        建在“宋墓博物馆”上的泸县

        在泸县,宋墓往往散落在荒野、农田中,方洞镇新联村村民刘地贵的包产地里有几座宋墓,其中一座墓口业已暴露,我扒开泥土,一张泥泞的脸露出来,这是位面容清秀的宋代女子,她头挽高髻,柳眉杏眼,背后隐约能看到一扇门——“妇人启门”。

        三个月后,我再次来到新联村,地里插上了秧苗,那个美丽的宋代少女,又淹没在水田里,像新联村这样的宋墓群,泸县不知道还有多少。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,泸县发现宋墓群160多处,仅曝露在外的就有500余座,地下宋墓数目更为恢弘。迄今为止,宋代石室墓在四川其他地方只是零星出土,而在泸县却集中得惊人,有人开玩笑说,整个泸县,就建在一个规模巨大的“宋墓博物馆”上。

        4、中国仅存的三件蒙古女武士石刻之一。女武士头戴蒙古钹笠,盔甲上罩质孙服。

        5、牛滩镇宋墓墓室出土的武士像

        6、宋墓石刻,仆人恭敬地等待着主人,这似乎是墓主生前生活的再现。

        一个幅员2000多平方公里的小县城,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宋墓?这或许与其地理位置有关,宋代泸县称泸川县,扼守长江、沱江咽喉,是长江上游的重要港口。四川的米到云南,云南的铜运到中原,都得经过这里。那时的泸县,铜船、盐船停靠在码头,商船云集,百舸争流;酿酒业极为兴盛,酒税已占本地商业税收的三分之二。商贾、官绅往来云集,大量石室墓应运而生。

        从已发现的墓志来看,泸县宋墓墓主以低级官吏、乡绅商贾为主,喻寺镇一号墓的主人,便是位乐善好施的乡绅。一号墓棺台与后壁间有墓志一通,墓主古骥的生平,在一行行楷书中清晰可见。而泸县牛滩镇施大坡二号墓墓主张悦,也在墓室留下《张氏族谱》,儿子张酉孙因在军中收纳溃兵,筹措粮饷,被授予将仕郎一职,南宋于迪功郎下增置通仕、登仕、将仕三郎,也是宋朝最低的文官等阶。

        张悦的墓葬,营建于宋理宗嘉熙三年(1239年)。三年前,蒙古大军已踏入西蜀大地,商贾、官绅的安逸生活被铁骑踏得粉碎,他们背井离乡,四处流亡,泸县也慢慢走向衰落。在战火纷飞的年代,泸县有时被蒙人占领,有时又被光复,一些宋人坚贞不屈、誓死抵抗;另一些则归顺,并娶蒙古女子为妻,这或许就是牛滩镇滩上村出土那几件蒙古女武士的原因——丈夫是宋人,因此护卫他的是宋朝男武士;妻子是蒙古人,侍从就是蒙古女武士。

        上:泸县宋墓中往往雕有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四灵,此图为青龙石刻。

        下:宋墓出土朱雀石刻

        夜夜笙歌 宋人的精致人生

        近年来,泸县文管所从民间征集了诸多石刻。文管所库房中,一排排武士、侍女倚在墙壁上,青龙、白虎铺满地面,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,漫步其中,恍若穿行在北宋汴京城中。

        四名宋代女子头戴软脚花冠,披彩云形罩肩,长裙及地,跷尖鞋,手持莲花。《宋史》记载,宋朝宫廷有“小儿队”“女弟子队”,每队分为十个独立队舞,采莲队舞即为“女弟子队”之一。南宋丞相史浩作有《采莲舞》,采莲舞一般由五人组成,一人扮“花心”,此外还有负责对白的“竹竿子”与伴奏的“后行”。

        宋朝采莲舞流行,宋人周密《武林旧事》中有《唐辅采莲》《双哮采莲》《病和采莲》等名目,可见当时采莲舞已有诸多种类,不仅宫廷、富贾家里备有采莲舞队,曼妙的舞姿还时常在青楼上演。宋人郑仅有《调笑转踏》组曲传世,其中一首写的便是采莲舞:

        双桨,小舟荡。唤取莫愁迎叠浪,五陵豪客青楼上,不道风高江宽。千金难买倾城样,那听绕梁清唱。

        采莲队对面的两个乐官头戴软脚幞头,身着圆领袍衫,束腰束带,手臂微微张开,背着手,搓起袖子。《韩熙载夜宴图》中,韩熙载家伎王屋山跳的,便是唐代最流行的软舞——六幺,又名绿腰、录要,其特点是“以手袖为容,踏足为节”。两个乐官的姿势、神态,确凿地表明他们跳的就是失传已久的六幺舞——原来六幺舞男子也能跳。

        上:泸州博物馆馆藏白虎

        下:宋墓出土玄武石刻

        采莲队舞与六幺舞石刻皆出土于泸县石桥镇新屋嘴村宋墓,墓室横梁还雕有一个弯曲的栏杆,六名女子或吹笙,或托鼓,或奏笛,或舞蹈——这是瓦肆勾栏。北宋汴京城里勾栏数目众多,又以东角楼街巷最为集中,《东京梦华录》如是写到:

        街南桑家瓦子,近北则中瓦,次里瓦,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。内中瓦子莲花棚、牡丹棚、里瓦子夜叉棚、象棚最大,可容数千人。自丁先现、王团子、张七圣辈,后来可有人于此作场。瓦中多有货药、卖卦、喝故衣、探博、饮食、剃剪、纸画、令曲之类,终日居此,不觉抵暮。

        汴京城里的三处瓦子,有五十多座勾栏,大的可容纳数千人,卖药、卖卦、博彩、饮食无所不备,令人流连。南宋吴自牧在《梦梁录》中记载,南宋临安城内瓦肆计十七处,似乎并不如汴京繁华,但从泸县宋墓出土勾栏看,在南宋的县城乡野,曼妙的小曲、杂剧,依旧日复一日地上演着。由于没有墓志,我们并不清楚新屋嘴村宋墓主人的身份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是位狂热的乐舞迷。

        宋代诗人有《调笑令》八首,其八便是石刻中展现的采莲队舞。萧易 | 摄影

        其他石刻,则再现了宋人的精致生活。宋人杨万里的《诚斋诗话》,有则苏东坡的轶事:“诸伎立东坡后,凭东坡胡床者,大笑绝倒,胡床遂折,东坡堕地。”苏东坡一次聚会,一屁股把胡床坐散了架。所谓胡床,也称交椅,是一种腿部交叉、可以折叠的木椅,用于宋人的宴会、出游等场合。

        交椅在泸县时有发现。福集镇纺织厂出土的石刻上,一个男侍扛了把交椅,似乎正要跟随主人出游;更多的交椅空空荡荡,旁边站着侍女,那是墓主生前的座位。在宋代,普通百姓是坐不上交椅的,它后来成了权力的象征,《水浒》中梁山好汉排座次,叫“坐第几把交椅”,就是这个道理。明代交椅依旧流行,《金瓶梅》第十六回“西门庆择吉佳期 应伯爵追欢喜庆”,李瓶儿为了讨西门庆欢心,特地摆了桌酒席,“上面独独安了一张交椅,让西门庆上坐”。

        许多石刻重复相同的场景:不大的四边桌,铺着桌布,几碟水果、糕点,侍女捧着硕大的酒壶,侍奉在一旁,这是墓主生前的宴会场景。比起唐人,宋人的生活富庶而奢华,他们永无止境地追求娱乐,对宴会、出游极为热衷,通宵达旦畅饮,流连瓦肆勾栏之中。栩栩如生的宋代石刻,无疑是宋人精致生活的特写。

        千百年前,工匠用手中的铁凿、铁锤,为商贾官绅营造地下宅第;千百年后,当我们打开一座座宋墓,南宋王朝的战争、乐舞、生活、建筑,在面前一一呈现。我们刚刚撬动一角,却已金戈铁马、夜夜笙歌。(小叶 | 文,冉玉杰 | 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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