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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2019年第8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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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【天府】经济 | 一位清代染布匠的生活
        发布日期:2019-09-30 10:14:48 来源:成都市下载bst365_365封号提现了没到账_365bet体育赌博

        有清一代,四川作坊众多,诸如染坊、铁铺、造纸厂、酿酒作坊、纽扣作坊、织锦作坊等星星点点分布在州县之中。从沈氏作坊的百年浮沉,移民入川后对四川手工业的影响,清晰可见。

        六合场沈氏染坊

        相对于其他移民,客家人沈国安无疑颇为幸运。清代初年,沈氏祖先沈龙元与同乡严姓、魏姓二人由广东长乐一同入川,见江油二郎庙镇土地肥沃,遂落籍定居。百年之后,严家发迹,成为当地望族,修建了严家祠堂,沈国安是沈家的第五代子孙,虽未出生在富贾之家,但同样在四川生活得有滋有味。

        迁入四川之前,沈龙元是染布匠。大多数时候,他跟旁人一样,耕地劳作,忙完农事,则接点染布买卖,补贴家用。清代下层百姓穿的大多是自家编织的土布,穷困人家能省则省,自家以丝瓜叶和谷草灰作颜料,用热水过滤,将就着染上颜色,这样染成的布匹色泽不均,人称“油灯布”;而稍微富庶一点的,则将土布送至染坊,由染布匠代劳。

        一到二郎庙镇,沈龙元就张罗着开了一家染布坊,重操旧业。清初四川百废待兴,会做木缸的木匠并不多,沈龙元费了不少腿脚,才买到了三口大缸。开染坊,学问就在缸里头:一口缸灌入清水,浸泡白布;第二口用来盛染料;第三口由柏木板围成,约有一人高,便是染缸,下面支着一口大铁锅与柴灶,染布时,将大锅水烧开,和入染料,将浸泡过的白布丢进缸内染色。染布是个技术活,任何一个步骤都必须小心翼翼,水少了,染料多了,都难跟客人交代。

        沈家染坊价格公道,染出来的布色泽鲜艳,在二郎庙镇渐渐小有名气,沈龙元百年之后,染坊传给了儿子,染布手艺就这样代代流传,最终传到了沈国安手中。染坊隔几天就要迎来一笔生意,染布时,缸内烟雾缭绕,尤其是夏天,一丈布染出来,早已出了几身汗。纵然染布艰辛,沈国安对于这份祖传的作坊,还是颇为看重,而作坊的收益,也令他的手头越来越阔绰。不久,沈国安卖掉了老房子,在江油六合场新开了一家染坊,染坊能染蓝色、双蓝色、浅蓝色、青色四种颜色,生意一天好似一天。

        六合场是个不足百人的小场镇,每逢赶场,沈国安就早早起床,将雇工吆喝起来,准备一天的生意。雇了帮工,沈国安只需掌握染料的数量与染布的火候,清闲不少,布染好后,就由雇工下到河中漂洗。古时成都人常在锦江中濯锦,“濯锦清江万里流,云帆龙舸下扬州”,漂布也是一个道理,都是为了使其色泽更为亮丽。漂好的布挂在染坊前的大木架上风干,远远望去,成片的蓝布在白云红日下随风飘舞,颇为壮观。

        沈国安的幸福感

        染坊生意清淡时,沈国安戴上瓜皮小帽,吩咐雇工两声,自己就踱到茶馆去了。六合场茶馆里聚集着不少商贾,大多经营木耳、茶叶生意,沈国安跟他们不熟,只是作揖打个招呼,他要找的是一些经营石灰、膏子的商贾。沈国安挖空心思与这些商贾套近乎,是希望能低价拿到便宜货。每染一缸布,染坊要用去染料30斤,300铜元;膏子半斤,25铜元;石灰4斤,8铜元;碱2斤,10铜元……共计360铜元。如何少花点铜元,是沈国安最为关心的问题。

        六合场过去主要交易茶叶、木耳,每赶一个场,交易的茶叶大约两担(200斤)左右,黑木耳100斤上下。沈国安一次染布20件,总长100丈,每件收200吊铜钱,一缸就是1000铜元,除去成本,再加上付给雇工的酬劳,赶一个场,沈国安要净赚600铜元,一年收入六、柒万铜元,折合成银元就是六七百个。当然,这笔账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
        民国年间,一个银元能买150个鸡蛋或150根油条,一个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一个银元便已足够。由此可见,沈国安手头确实颇为阔绰。清代的商人银子多了,无非是置业买地或者是捐官入仕,沈国安陆续购置了不少田产。清代六合场的染坊并不多,沈国安独断其利,生意颇为兴隆,他也由此跻身于富贾之列。

        清代四川出现了众多富甲一方的作坊主,比如胡家在自贡开设的福临怡盐号。光绪乙已年(1905年),胡氏后人仿照《红楼梦》中大观园亭式,新建祖祠,门柱石上是大书法家赵熙写的对联,左有鱼池,右竖砖墙,墙内花木排列成行,甬道直达石阶,即便官宦之家也难有这等规模。清雍正年间,绍兴人刘丰锡入川,见重庆市面上无绍酒,创办绍酒作坊,取名为“允丰正”,每日顾客盈门。与沈国安一样,胡家与刘家亦经由手工作坊,成为富贾。

        纸坊保留了传统的制作工艺

        苎布与蓝靛生产

        除了与商贾往来,沈国安不时还要下乡村,到农民家中收购蓝靛与苎布。蓝靛是染料中的上乘之品,染出来的布匹色泽鲜艳,是染坊必不可少的染料。沈国安的染坊每月要消耗蓝靛数百斤,占了成本大头。蓝靛由蓝草发酵而成,《诗经·小雅》中有“终朝采蓝,不盈一襜,五日为期,六日不詹”之句,这里的“蓝”,便是蓝草。清代的蓝草种植已趋成熟,可以应付染坊中的大规模使用。说起来,蓝草的传入,与移民不无关系,清代四川的蓝草种植大多集中在移民聚集区,有些专门种植蓝草的地方后来被称为“蓝沟”。同为移民后裔,沈国安收购蓝靛的过程,想必也是一次轻松的他乡叙乡情。

        每年苎麻收割,最令沈国安挂心。沈家染坊的布匹,除一部分是乡邻送来染色外,染坊也要收购一部分苎布,漂染出售。苎布由苎麻织成,也称为“夏布”,每到苎麻收获季节,纺织苎布的机杼声不绝于耳。据清代史料记载,清代苎布除了广泛被百姓织成衣物,尚有成千上万的商贾专门从事苎布贩卖,其中的佼佼者甚至“购贩京华,遍逮各省”,沈国安显然也是其中的一员。苎麻最先在闽粤两地种植,随着移民的迁徙被带入四川,在漫长的迁徙途中,留下了不少动人的传说。清代一些妇女,沿途以织苎麻为乐。沈国安的同乡、同是广东长乐人的钟俶沛夫妻,每到傍晚住宿,必令儿孙读书,女子织麻,走到简阳时已织了40余斤。

        除了开办染坊,耕作也是沈家不可或缺的营生。四川多山,移民沿山势挖开一二丈,由上而下数十层,称为梯田;而番薯、甘蔗、烟草等作物的引入也与移民不无关系。康熙、乾隆年间,四川粮食已行销他省,沈国安等作坊主虽不是专事农业的农家,川粮畅销的背后,也有他们一份功劳。

        “沈国安们”在四川

        经由数十年的经营与积累,沈家已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贾,晚年的沈国安把染坊交给了儿子沈发祥打理,自己含饴弄孙,颐养天年。清代江油会馆众多,单是青林古镇,就有湖广人的禹王宫、江西人的万寿宫、陕西人的忠义宫,以及广东人、福建人合修的闽粤会馆。闽粤会馆前殿为卷棚式万年台,正殿供奉妈祖与六祖慧能。当年,捐钱修建闽粤会馆的,是与沈国安有着相同身份的闽粤移民后裔。

        “湖广填四川”大潮中,像沈国安这样的手工业者是颇为特殊的一些移民。成都府、重庆府商埠众多,自然是沈国安们乐于落脚之地,另一些则分散在各州县中,诸如什邡、南溪、邛崃、中江、江油、内江、自贡。“沈国安们”皆有一技之长,平时耕地,农闲时则补贴家用,多种经营使得其生活远比一般移民富足,而他们的手艺,也给清代四川凋敝的手工业带来了生机。

        有清一代,“沈国安们”几乎囊括了清代所有的手工业项目。迁居什邡的手工业移民兴办了众多造纸作坊,康熙年间,刘宗朝由楚入川,改良造纸法,在他带动下,当地百姓“无不以造纸为业”,而又以手工造“大白纸”与蔡纸最为闻名,什邡过去有座涌泉山,因造纸作坊甚多,后来更名为了“纸厂沟”;南溪则以制糖业闻名遐迩,县中分布着众多制糖作坊,作坊建有糖房与漏棚,大的作坊雇有帮工百人,清道光、咸丰年间,南溪糖产量已达五六百万斤;乐山老铜沟出产铜矿,乾隆年间,移民在老铜沟的铜矿开产已成规模。随着移民入川,一些流散在外的蜀锦工人也纷纷回川,一时间,四川织锦作坊蔚为大观。雍正之后,四川的浣花锦、巴缎已享誉全国,其他诸如贡缎、回文锦、金丝缎、鸳鸯缎、三纺绸也纷纷问世,而成都又是蜀锦纺织的中心,汉代锦官城的美誉,形容清时成都,也是如此恰如其分。清代四川人口稀少,耕地尚无人耕作,集市凋敝,有时走遍全城,也看不到一家作坊,我们现在能接触到的手工业作坊,几乎全赖移民功劳。

        而如果以手工业移民的籍贯划分,清代初年的鼓铸作坊,多为湖广人所开;陕西、山西人善于酿酒,客家人则从事制糖、制瓷、建筑、开矿等行业,在四川许多地区,富足人家对手艺精湛的广东工匠青睐有加。“沈国安们”并非家有千金,而是凭借一技之长,得以在四川过上颇为富足的生活。“梳妆初毕过辰牌,小唤童奴且上街。米菜油盐与酱醋,出门犹说买干菜”。早起打扮,恰过辰时,招呼童奴,上街买菜,《成都竹枝词》中这位喜好装扮的女子,仍需买菜、买柴,并非一位养尊处优的太太,却有闲心梳妆,又有童奴可以召唤,不似富家的奢华,却又有着一份闲适与慵懒,这种生活状态,或许正是“沈国安们”家人的真实写照。(文 水直 邹湘桥 唐燕 图 余茂智 冉玉杰)